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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上观新闻

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将“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放在今年政府工作之首，凸显内需在拉动经济增长中的主动力和稳定锚作用。整个报告中“消费”一词出现了32次，延续去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基调，再次释放明确信号：提振消费是2025年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

如何看待消费贡献率

为什么一再强调消费？结合2月28日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2024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下简称《统计公报》）数据，可以做个分析。

《统计公报》指出，“全年国内生产总值1349084亿元，比上年增长5.0%。最终消费支出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2.2个百分点，资本形成总额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3个百分点，货物和服务净出口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5个百分点”。其中，“最终消费支出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2.2个百分点”，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另外一个数字更能说明这个问题：2024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为44.5%。

关于如何看待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去年两会时，笔者曾做过一个分析：“表面看，2023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前所未有的82.5%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一般发达国家80%贡献率的指标线，似乎已经不需要再促消费了。但实际上82.5% 的高贡献率，是因为2023年出口下拉0.6，贡献-11.4%所造成。一旦出口贡献回正，消费贡献率离开一般发达国家80%的贡献率指标还是有距离的，所以扩内需还要继续。”

显然，今年发布的数据验证了笔者去年的观点，2024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仅有44.5%，低于疫情前2019年的58.6%、2018年的64%，离80%的指标更是相差甚远。所以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在肯定去年成绩的同时，提出要清醒看到面临的问题和挑战，尤其提到“从国内看，经济回升向好基础还不稳固，有效需求不足，特别是消费不振”。

从外需依赖型向内需驱动型转变

其实，去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提振消费扩大内需放在2025年九大任务之首，已经传递了明确的信号。这次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将消费放在首位，一方面表明扩大内需政策的坚定性和延续性，另一方面也是明确传递中国经济正在加速从外需依赖型向内需驱动型转变的信号。

内需是经济发展的基本动力，一头连着经济发展，一头连着社会民生，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尤其在近年来全球经济形势复杂多变、外部需求不确定性显著增加的情况下，将扩大内需放在首位，以内需为基点，消费为抓手，引导投资、提高效益，是增强经济发展的自主性和稳定性的时代要求。

为何把“消费”写入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

相比去年，除了把扩大内需由第三位直接跃升至第一项重要任务，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还把“消费”直接写入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报告提出，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持续优化支出结构，更加注重惠民生、促消费、增后劲，切实提高资金使用”；实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加大对科技创新、绿色发展、提振消费以及民营、小微企业等的支持”。

用“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的双保险，为提振消费、扩大内需保驾护航，这在以往从未有过，可见国家对于促消费和扩内需的重视程度。同时也说明，消费是经济活动中的“慢变量”，不是简单搞些促销活动就能立马奏效的。要从根本上提振消费，不能光靠简单一时、仅仅销售层面的促销刺激，而是需要更多有效的政策工具，从根源上培植、辅佐、助力发展。

全方位扩大内需应该怎么做

全方位扩大内需，要在“全”字上做足文章。“全方位”，意味着消费需求的最终呈现形式不再仅仅停留于以往简单的实物商品消费需求，还要着眼于提供更为广义多元的服务消费需求；意味着要从提高消费意愿、增强消费能力的源头上，多渠道支持劳动者收入稳定增长，持续优化收入分配格局，让百姓能消费、愿消费；意味着要从供应端优化消费供给，推出新产品、创造新服务，繁荣内需市场；意味着要从加强相关产业的投资支持入手，挖掘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方面的投资需求潜力，将提振消费与提高投资效率有机结合，在源头上为扩大内需保驾护航；还意味着要持续优化消费环境，让百姓放心消费、安心消费。

积极扩大有效投资、提高投资效益，一手连着提振消费，一手撑起扩大内需。促进消费与投资的有效结合，既是弥补消费短板，更要结合新质生产力努力锻造特色长板。

人工智能等关键技术是未来产业，但“人工智能+消费”也可以是现实场景。在新技术”1-N”的发展进程中，尤其需要大量的应用场景，让技术不断试错改进、加快落地。当前，抓住牵动性强、增长空间大的消费领域，通过“人工智能+消费”打造新产品、新场景、新热点，是连接内需增长与消费升级的重要纽带，不仅能通过技术赋能重构消费体验，更可以通过技术渗透实现“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动态平衡。将技术突破转化为民生福祉的催化剂，让内需扩张成为经济增长的稳定锚，这正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创新路径。

（作者为上海财经大学中国式现代化研究院特聘研究员、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主任）

原标题：上海财大专家：提振消费，不能光靠简单搞些促销活动，需要更多有效政策工具

栏目主编：王珍 文字编辑：王珍 题图来源：图虫 图片编辑：苏唯 编辑邮箱：shhgcsxh@163.com

来源：作者：劳帼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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